Follow my heart.

我不會寫虐文，但這篇不甜。

我想大家都受到了很大的驚嚇，我也是，我說不出祝福的話，

我想不是因為我不夠成熟，而是我對自己很坦誠。

地表上的雪才剛融、樹上的枝芽剛綠，轉眼間，天空又拋下片片雪花，光禿禿的樹木進入休眠狀態，又是一年過去了。

新年開始以前，今年結束以前，有什麼新希望或是來不及實現的事情，這兩個問題已經成為談話性節目的定番了。

也恰好成為少女時代年末小聚的話題。

像是出國遊玩、添購房產、考取駕照、創作音樂、結交伴侶，來不及實現的事情大多和新年新希望有密切的關聯，成員們在紅酒和時間的催化下，無話不談。

放鬆地在飯店出租的包廂內三三兩兩的交談著，而當崔秀英問鄭秀妍有什麼來不及做的事情，剛和母親通話完的徐珠賢好奇地過去，親暱地靠在崔秀英身上。

『大概是還沒和她一起看一場電影。』鄭秀妍纖秀的手指輕撫著高腳杯細長的頸子，她面色微紅閉上眼抿下一口酒，被酒液沾濕的唇在燈光下含蓄地性感著。

不管任何時候，鄭秀妍都如此美麗，舉手投足都散發女人味，徐珠賢一直都這麼認為，因為她連願望都顯得平凡，卻是每個女人都希冀的。

和喜歡的人一起，度過一段只有彼此的時光。

現場在鄭秀妍說完話後陷入片刻的安靜，不是刻意而是有些人已經因為醉意而睡著了。今天的聚會是九缺一，林允兒還在片場工作，不久前也捎來視訊電話和大家問好表達不能一起跨過2013的缺憾，而那時候的鄭秀妍表情是甚麼樣子的呢？徐珠賢想了一下，在腦海裡輕易描繪出鄭秀妍有些生氣更多嬌嗔的模樣。

她說：「呀！你這傢伙給我回來啊。」

比起溫柔的女朋友說著沒關係、工作重要，鄭秀妍倒是相當坦率地說出了她的想法，但她並沒有無理取鬧，她也知道林允兒是不可能馬上趕回來的，只是她還是想說讓她馬上回來這種話，既然不可能實現，那說出口又何妨？鄭秀妍平鋪直敘地說著，帶著淡淡地促狹，她說這是她也無法控制的像彆扭一般的撒嬌。

許多時候徐珠賢還是挺羨慕林允兒和鄭秀妍的，她不清楚兩位姊姊是從甚麼時候開始變得比好朋友還要親密，然後當她察覺時已經是她們之間面臨第一次感情危機的時候了。她是不懂愛情，但她看到她們兩個平靜相依的背影她想，或許有一天她也會和某個人踏入愛情的土壤，澆灌彼此心田。

「那，是甚麼時候開始…」徐珠賢看見鄭秀妍輕輕一笑，停下還沒說完話，她知道鄭秀妍已經知道她要問甚麼了，於是她靜靜地等待答案。

「我也不清楚，就是一瞬間有了那種“I'm in love with you”的感覺。」鄭秀妍說得簡短卻十分浪漫，愛情本就是撲朔迷離的東西，它像一場山林大霧讓你慌茫，卻又在晨曦之時還給你一片美麗盎然。

在一片擁擠的人潮中，有那麼一個人固執地往你的方向走，他撥開人群到你面前，只是為了讓你遇見他。

這一份義無反顧，鄭秀妍說他在林允兒身上看到了，而徐珠賢在鄭秀妍身上看到了。

當她開始注意鄭秀妍她才發現，愛情在她身上點綴的不只是幸福而已，她緩慢地在改變鄭秀妍一些尖銳的部分，她對人更溫柔了一點也更熱心了一些，當然大多數的好處都是林允兒獲得的，獲得一個人少有的溫柔關懷那還真是無與倫比的幸福。

她曾聽見過鄭秀妍叮嚀林允兒要注意身體，也不經意地見過鄭秀妍在看一些保養身體的健康食品卻未見她吃過，倒是在林允兒的包包裡發現了。平常表現得漠不關心，實際上她的關心沉默地充斥在林允兒的四周將他包圍在其中。

那是最溫柔的陷阱，讓人動彈不得也歡欣喜悅。

「呀，怎麼連Sunny都醉了。」鄭秀妍放下酒杯走向從剛才就開始鬧個不停的Tiffany和明顯開始胡言亂語的Sunny，一邊指揮徐珠賢幫崔秀英蓋上一件外套。

她柔性地勸著Tiffany和Sunny睡一下，讓他們倆個加入已經倒在地板上睡著的金太妍和金孝淵身邊，輕輕拍著她們的背，唱些輕柔的小調，本來不覺得累得Tiffany也閉起了雙眼，安撫好他們後，鄭秀妍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。

「姊姊不睡一下嗎？已經三點了。」

「還沒有想睡的心情。」

今天的她連喝酒都不大有興致，慢慢地喝著像在等著誰一樣。徐珠賢覺得自己的比喻有些錯了她是真的在等著誰，而那個人大家都認識。

鄭秀妍周身散著淡淡的寂寞，而唯一能驅散寂寞的林允兒還在片場拍戲，這就是愛情啊，像是中了只有一種解藥的毒，不是誰都可以也沒有其他辦法，執拗的非你不可。

徐珠賢有些想睡了，她靠著身旁崔秀英的肩膀慢慢地眨了一次又一次的眼，她看見鄭秀妍起身朝她走來，替她蓋上外套，和她說了聲晚安。

她做了一個夢，夢裡林允兒來了她親吻了鄭秀妍，她說對不起，鄭秀妍搖搖頭甚麼話也沒說只是問她累了嗎？要不要睡一下。

「徐賢，哎呀忙內不要賴床了，我買早餐過來了。」

徐珠賢困難地抵抗宿醉睜開眼，印入眼簾的是林允兒過分放大的笑臉，她仔細看了下四周姊姊們都已經整裝完畢，勉強在堆滿酒杯的桌子前找到空位吃著早餐，她起身加入了吃早餐的行列。

「你的牛奶和三明治。」從一臉痛苦的金太妍手裡接過早餐，有些魂不守舍地咬著。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的表情，也就沒有調笑她的資格。

她們說起昨晚的趣事和喝醉酒的糗態，說著說著徐珠賢才發現少了一個人的聲音，鄭秀妍不在這裡，林允兒也不在，她正要開口問就發現林允兒在離他們不遠的沙發上偏著頭睡著了，她也發現鄭秀妍就枕在林允兒的腿上酣睡。

「呀！李順圭你幹嘛啦！」

「給大家看你昨天喝醉的影片。」

「呀！不可以！」

起鬨著要看的崔秀英、權俞利、金太妍，架著Tiffany的金孝淵，已經按下撥放鍵的Sunny，徐珠賢也湊過去觀看所謂的影片，而眼角餘光卻看見，鄭秀妍坐起身把身上屬於林允兒的外套蓋到林允兒身上，然後親吻了她的臉頰，而林允兒醒了過來向她討了一個扎實的吻。

徐珠賢想或許昨晚並不是夢也不一定。

「呀！」而現實中Tiffany還在頑力抵抗金孝淵。

2014年開始了。